6年了，感谢爱pia戏的朋友们一路陪伴

特别感谢休迦老师的无私奉献，为这个本子制作了精致的bgm

编剧：穹霄

后期：休迦

Adieu

再见莉莉安

你默默地转向一边

面向夜晚

夜的深处是密密的灯盏

它们总在一起

我们总要再见

——顾城《再见》

王波：（独白）来上海12年后，我回家了。他们说我是个逃兵，我懦弱，是，我同意。但萧莉不是他们想得那样，她没有对不起我。他们说萧莉公司上线了超炫的新产品，她是执行总，发布会上气场两米八，一群迷弟迷妹在下面尖叫。他们说萧莉交了新男朋友，比她小5岁，1米85小鲜肉，八块腹肌。瞧他们那酸样儿。萧莉没嫌弃过我，她不论样貌、能力还是人品，都是第一流的，她现在活成什么样都是自己赢来的，她配。

夜晚环境、二人脚步

萧莉：这一转眼都毕业了，想想，大一报到的情景好像就在昨天。

王波：（酝酿）是啊……

萧莉：我到了，谢谢你送我，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王波：（鼓起勇气）萧莉，其实…我从大学第一天起就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儿…我喜欢了她四年，她漂亮，优秀，人好，我知道我配不上她，我一直不敢对她表白，我想着只要我经常能见着她，和她说说话，在她需要的时候陪陪她就行了。（渐哭）可是，我想到过了今天我们可能就会渐行渐远，我就难过得受不了……萧莉，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这一辈子无论是晴朗还是风雨，都让我陪你一起度过好吗？

萧莉：王波，谢谢你…其实一直以来你为我做的，我都挺感动的，我这个人做决定很慢，因为我一旦做决定就会很认真。我现在问你，你是不是真的要跟我在一起，不是酒话吗？

王波：是！我说的都是我的心里话，没有半句虚假！

萧莉：那我们……我们就在一起吧。

王波：（独白）直到很多年后，我才知道，这就是萧莉。

上

放下物品

萧莉：（伸懒腰）终于搬完了！王波，我们要过上最好的生活！

王波：（独白）那时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生活，今天我还是觉得，和她在10平米出租屋里的日子，是最开心的。我找了个游戏媒体的工作，萧莉是做广告策划的，我们每天早上一起出门挤地铁，晚上一起看剧，可惜，我们的生活好像从来就不是容易模式。

回家环境

萧莉瘫倒在沙发上入词

萧莉：（疲惫）明天我要出去找工作了。

王波：怎么了？

萧莉：策划没有中标，整个组都要解散……

王波：没事儿，大不了，下次努力呗。

萧莉：（哭）这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觉得我已经很努力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难，没有人听我说话，没有人在乎我。王波，上海这么大，我只有你了……

王波：你别去上班了，我养你。

萧莉：（哭）

王波：（独白）萧莉折腾了好几个工作，一直不理想，还好我收入还可以。那时候游戏媒体挺火的，我写的测评很多人看，还在一个大游戏论坛当管理，指点江山。我这人时间观念很差，作息颠倒，她就无微不至的照顾我。

萧莉：（半夜醒来）王波。你又没睡啊。

王波：（专心打游戏）我得把这关过了才行，赶着催稿呢。

萧莉：（顿）以后我帮你吧，你教我，你别熬夜了。

王波：（独白）萧莉上手很快，她玩游戏很有天赋，想法也很独特，她能看到很多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看不到的细节。

萧莉：这任务流程也太不人性化了。

王波：我觉得还好啊，就来回多跑一趟。

萧莉：问题是这是个每日任务，玩家每天都跑一遍，绝对要嫌烦。

王波：你那是傻瓜思维，当年我们玩掌机，一关可以打100遍。

萧莉：傻瓜思维怎么了，现在好玩东西这么多，谁还来这跟你打100遍，我觉得要留住玩家，要靠社交，靠玩家之间的互动。

王波：（独白）她也开始写测评发在论坛，一开始内容排版都是学我，渐渐她在论坛也混出名了，点击量挺高，也有大网站转载。

萧莉：王波，吃饭了。

王波：来了。（边吃边说）部门大狗离职了，想拉我去创业。

萧莉：做什么？

王波：做游戏，缺策划。

萧莉：什么类型的？

王波：说是什么偏社交的轻游戏，什么收集，养成，小游戏，乱七八糟。

萧莉：你不看好嘛。

王波：也不完全是。我不想去，现在这样挺好的，打打游戏吹吹牛比。

萧莉：（沉默了一会儿）王波，我求你个事。

王波：（被吓）怎么了，这么严重……

萧莉：我想去大狗的公司试试，你能不能帮我说说。

王波：（独白）我停下筷子，盯着她的眼睛，里面全是恳切，我没法拒绝这样的她。一个礼拜以后，她去上班了，在张江，别人公司角落里租的一圈工位，连个招牌都没，从我们租的房子过去要倒两趟地铁，再倒公交。

 在萧莉公司

 王波脚步

萧莉：王波？这么远怎么跑过来了。

王波：有点晚了不放心嘛，我给你们带了夜宵[p1] 。

萧莉：大狗回去哄孩子了，等孩子睡了再回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是我们的技术大哥，这是美工组，嘘，美工组在开会，策划组今天就大狗和我。

王波：你这还…挺有活力……累不累莉莉，要不早点回去吧。

萧莉：还好，我还有个策划案没改完，你等等我好不好，我很快改完，等大狗回来交给他我们就走。

 换bgm入

王波：（独白）萧莉很快就变得比我还忙，除了策划，她还身兼测试。游戏开发花钱如流水，投资人的钱用光了，到年底大狗自己垫进去的也花完了，他心急如焚，到处借钱，朋友全都避而不见，我看着萧莉每天布满血丝的眼睛，给他打了六万块。跨年这天，我陪萧莉在公司加班时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她一个人对着窗外的黑夜。

萧莉：跨年的人群早就散了吧。

王波：倒计时完就差不多了。

萧莉：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外滩跨年吗？

王波：……睡会儿吧，地铁还有几个小时才开。

萧莉：（突然捂嘴泪崩）

王波：（不知所措）莉莉……

萧莉：（痛哭）王波，这游戏就好像是我的孩子一样，我真的不想放弃，不想放弃……

王波：（笨拙）莉莉…别哭了，大不了…还是我养你呗……

萧莉：（控制情绪，哽咽）你不懂…不懂。（整理情绪，大声向窗外）我一定要过上最好的生活！一定！

王波：（独白）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她还是三年前那个萧莉，从来没变过。项目勉强撑到春节后，被一家大公司看中，又活了过来。这以后将近一年，萧莉每天早出晚归，我几乎见不到她，一开始她每天发消息给我，到后来我经常不回，她也就慢慢不发了。

 以下萧莉为电话音

萧莉：我赶晚班地铁回来，锅里有吃的你自己先吃哦乖。

王波：知道了，注意安全啊。

萧莉：我在开会，你要找我的话等一个小时以后。

王波：注意休息。

萧莉：你在吗，给你发消息看到了吗？

萧莉：早点睡，晚安。

萧莉：我在忙。

王波：（独白）我记不得他们的游戏是什么时候上线的了，萧莉和同事出去庆功，我在家睡觉。萧莉让我给他们的游戏做测评，我不喜欢这种类型，不过我承认这游戏很不错，反响也不错。游戏上线半年后，萧莉拿到了奖金，超过了我工作以来挣的所有钱，足够我们租个一室户，还过得很滋润。

 家庭环境

萧莉：今年我们跟别的工作室合并了，还新招了好几个人，规模大了一倍，连我也管了几个人呢 。

王波：不错啊。

萧莉：看，这是我们新项目的方案，商业秘密，你要不要提提意见？

王波：弱智，我不看……

萧莉：切，不看就不看……

王波：你们那游戏就是骗钱的。

萧莉：有本事你也去骗啊！

王波：……

萧莉：（认真）王波，你对游戏见解那么深，就真没想过做自己的游戏吗

王波：去个游戏公司就能做自己的游戏了？又不是当老板。

萧莉：你别抬杠嘛，至少你参与了，有自己负责的内容，讨论的时候大家也会听你的意见。

王波：……

萧莉：王波，我知道你们去年广告任务没完成，今年可能更差，媒体可能要走下坡路了，很多功能现在都集成了，客户端本身就是个社交入口，以后手机平台更不得了……

王波：（被刺痛）你那半桶水别在我面前晃，不懂装懂……

萧莉：我是好心！王波，最困难的时候我们一起挺过来的，大狗一直都说要是没你我们早就散伙了，大家都很希望你能和我们在一起！

王波：我考虑考虑吧。

萧莉：你考虑吧，考虑好了跟我说。

王波：（独白）如果是大狗来劝我，可能我会答应。我和萧莉话越来越少，我觉得我们快完了。我舍不得她，可是看着她又来气。她每天忙忙碌碌，我每天无所事事，除了打游戏，就是写软文。过了三个月，我终于决定要加入大狗的公司，这时候我妈查出癌症。我接她来上海做手术，在家里住下。萧莉忙着工作，我忙着照顾我妈。那件事，终于就算了。

下

 萧莉赶来

萧莉：怎么样了，阿姨还好吗？进去了没有？

王波：（恍惚）你怎么来了……

萧莉：不是你妈动手术吗？

王波：（哽咽）莉莉…我有点怕……进去之前我捏了捏妈的手，冰凉的，她都没反应……

萧莉：不会有事的，不是拍过片子，没扩散吗？

王波：（啜泣）妈还没享过我一天的福……

萧莉：好了好了，大男人，坚强点。

王波：（颤抖哭泣）我爷爷就是在手术台上没的，我…我……

萧莉：（抱住他）我在呢，我们一起在这等着阿姨出来。

王波：（呜咽）妈她最喜欢孩子，我怕她都没能抱上孙子就……

萧莉：（顿）王波，等你妈出院，我们去领证吧。

王波：（独白）就这样，我们结婚了，没有房子，没有车子，没有钻戒，没有婚礼，什么都没有。萧莉化了妆，穿上了不常穿的衣服，她让我也穿正式点，毕竟算个仪式。我妈康复得挺好，很快就回老家去了，生活又回到了原样。

萧莉：同事都说房价又要涨了，我们买个房子吧。

王波：……还涨？我看到郊区都要三四万……

萧莉：现在不买，过两年六七万了。

王波：我不信，老百姓一年才挣多少钱，国家能不管？

萧莉：你买不买吧。

王波：我那点钱哪够首付啊……

萧莉：我也有积蓄，我爸妈也会给，你也问你家里要点吧。

王波：我不知道能要到多少，我妈治病已经花了不少钱……

萧莉：我跟你结婚什么都没要，现在买房子，你们家多少表示下吧。

王波：（嘟囔）上海房价这么贵，我老家才三千，省城也才七八千……

萧莉：（发作）那你一个人回老家去，我不跟你去！

王波：（独白）冷战两个星期以后，我屈服了，我们开始挤出一切空闲看房子，我想买老公房，萧莉想买地铁次新，吵得筋疲力尽之后她终于得逞了。她满满是成就感，我只觉得心力交瘁，甚至开始怀疑人生。为了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立足，我们远离故乡，掏空爸妈，赌上一辈子，真的值得吗？

萧莉：王波，你今天去公司吗？

王波：（赖床）不去……

萧莉：我先走了，今天回来比较晚，你自己弄点吃的。

王波：（独白）萧莉已经是策划和文案部的主管，公司所有案子她都要过手。我看着她忙来忙去，想起几年前那个我手把手教着玩游戏的她，觉得很好笑。我公司的业绩果然越来越差，工资只有以前的一半，我想起了萧莉的那个提议。

  萧莉走过来，坐在王波身边

萧莉：你听我说，你现在不可能以合伙人的身份加入了，公司不是大狗一个人的，得大家服气。

王波：（沮丧）是大狗让你这么说的吧。行啊，我知道，今非昔比了嘛。

萧莉：大狗说你的忙他一定会帮，我们现在有个案子，你做出个方案给我看看……

王波：（好笑）萧总，你是不是跟小弟说话成习惯了？

萧莉：你就当帮朋友，如果选中了，马上让你来做主策。

王波：我试试吧……

萧莉：你上点心，我会帮你的。

王波：（独白）我三心二意，拖拖拉拉做完了萧莉给我的案子，她很高兴，熬了几夜帮我修改。

萧莉：（疲惫）我跟你说个事，你要有心理准备。

王波：方案被废了？

萧莉：我不能因为这是我们俩的方案，就影响评审的公正性……

王波：（打断）你别给我打官腔，到底什么问题你说吧。

萧莉：这个方案完成度很高，从内容到盈利模式都很好，但是它有点太理想了，有些部分技术还不能完全实现，另外，大狗觉得核心模式可能不太合现在新玩家的口味……

王波：（打断）大狗他混蛋！

萧莉：这不是大狗一个人的意见！

王波：（打断）这是我十年游戏从业的心血之作，让他看清楚了再评价！

萧莉：（打断）这是整个评审组一致的意见！（顿）大狗的方案也没有用，最后我们选了一个刚入职的90后的方案。

王波：随便吧，无所谓。

萧莉：你别这么抵触，我们方案里很多创意都还可以拿出来用的，你也还是可以来我们公司干……

王波：（打断）干什么，给90后打下手？给我们萧大策划端茶倒水？

萧莉：你认清现实吧，游戏编辑你是资深，但是策划你是新手。你不知道游戏制作有多复杂，也不知道现在玩家口味变化有多快，产品生命是以月计的，想知道90后、95后喜欢什么就只能向他们学。90后怎么了？人家态度端正，一点也不比你差！

王波：老子打遍网吧的时候他还在穿开裆裤呢！

萧莉：我知道你打心眼儿里觉得我不如你，是，我遇到的每个人都比我有资历，所以每个人我都愿意向他们虚心去学，这才是提高自己最快的方法不是吗？这点挫折怎么了，你知道我有多少方案被废掉过吗？你别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听我一次吧，我们是一家人……

王波：（打断）你还知道我们是一家人？（爆发）你看看这儿还有家的样子吗？整天整夜的不回家，你就是拿这儿当个旅馆！

萧莉：（悲哀笑）你觉得我过得好吗？还是我这样很开心？

王波：我看你挺开心的，一帮小孩子在屁股后头捧你，喊你女神，天天和这个那个吃饭，又是投资人又是渠道商的，哦，还有粉丝……

萧莉：（打断）你闭嘴！我那是在工作！

王波：（打断）你闭嘴！

萧莉：（爆发）我这么拼都是为了我们！为了这个家！

王波：（爆发）你那是为了你自己！你就是为了自己！

萧莉：我是为了我自己，你每天在家无所事事又是为了谁？我马上30了，（委屈流泪）可是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能不工作，怎么能不加班？

王波：虚荣的女人，谁让你要买这么贵的房子？

萧莉：我想过得好一点有错吗？我想老人有事可以住过来有错吗？

王波：都这样了，我搞不懂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

萧莉：我坚持是因为我们可以！

王波：我们在老家一样能过得很好！

萧莉：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就可以留在上海，我为什么要回老家去？

王波：我不稀罕，这就是虚荣！

萧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王波：你嫌我没出息就直说。

萧莉：我嫌你没出息，呵呵，我嫌你没出息……

王波：（独白）我开始躲着萧莉，我搬去次卧，她回家的时候我总是在睡觉或装睡。我们最长一个多月没说过话。一家大公司把萧莉挖去的时候，她终于提出了离婚[p1] 。

萧莉：我们离婚吧，你考虑一下。

王波：（嗫嚅着改口好几次）……那离吧……

萧莉：（生气失望）你考虑好了吗，这一步走出去就没有回头了！

王波：不是你说要离的吗？

萧莉：（泪水夺眶而出，几次开口终于没有说话）

尾声

王波：（独白）我们开始了离婚谈判，我不敢跟家里说，身边朋友有的说拿房子，有的说拿钱，我倾向于拿钱，因为我不想一个人背贷款，也拿不出钱给萧莉，可是面对萧莉的时候，我忽然拉不下脸，我分明记得，我答应离婚的时候，她极度失望的眼神。

萧莉：我想要房子。

王波：我什么也不要。

萧莉：（无语）你逞什么能，那是你全部积蓄，还有你爸妈的钱。

王波：你跟我七年多了，什么都没能给你，这套房子你就留着吧，算是留个念想。

萧莉：（沉默）王波，你给过我很多很多。（哽咽）我刚工作不顺，是你养了我好几年，是你教会我，带我入门，是你给我找了工作，是你拿钱救活了我们的项目，是你陪我撑过最黑暗的岁月，我感谢你[p1] 为我做的一切，感谢你给我机会实现我的梦想……（哽咽中断）你过去没能给我的，我现在也不贪图，我爱你不是因为你能给我什么，而是因为你是怎样的人，我们会走怎样的路。没有的东西我们可以一起努力争取，只要我们还在一起，我就会全力以赴，爱不是钱能衡量的，我很后悔，我真的很后悔……（哽咽中断）对不起，现在的你，我真的没法爱下去了。王波，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给过我的一切，你这些钱包括这套房子都买不到你的安心，买不回我爱你了……

王波：（独白）我好像从来都没听她说过我爱你，直到分开的时候，才终于知道她是爱我的。我惊觉，那时候她从眼神里流出的依赖和期待，她沉默的理解和体谅，她奋不顾身的厌难折冲，无时无刻不在对我说着，我爱你。

萧莉：（冷淡）我会把钱还你，我们结束吧。

王波：（独白）萧莉开始到处借钱，我有点看不过去，帮着她还了两次贷款，后来，我收到她的消息。

萧莉：谢谢，以后不用帮我还了。

王波：（独白）萧莉问大狗还有好多人借了钱，终于把我出的首付连本带息还给了我——但是已经没有意义了，在我们办手续和她筹钱还我的时候，上海房价开始飞涨。我知道，是时候回家了。

王波：（独白）时间过得很快，我在老家找到新工作的时候，听说萧莉主策的大作上线，我也去玩了。出了新手村以后会遇到一个迷路的小女孩，叫莉莉安，一路上有一个笨笨的胖子一直照顾她。后来在主城又会遇到已经成为骑士的莉莉安，她会给玩家一个任务，她一直很想念那个胖子，可他已经身在远方。我笑了，这么俗的名字，也不知道谁起的。

 以下混响

萧莉：王波，我想注册你们论坛，你帮我想个名字呗。

王波：那就叫莉莉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