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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物本·《溅血的武士刀》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三章
作者:狸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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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转载】读物本 / 近代字数: 72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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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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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简介

本书原名《侵华日军大屠杀实录》,是一部记录日本侵略者在侵华战争期间,主要是1937年“七七”事变以后的八年间,在中国制造的大屠杀事件。谨以此文悼念在抗日战争期间罹难的中国同胞们!勿忘国耻,警钟长鸣!

更新时间

首发时间2024-09-19 08:17:18
更新时间2024-09-19 16:3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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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正文

第二十一章 汉王惨案

(1938.5.20)

1.

1938年5月侵华日军华中派遣军吉柱良辅第九师团进攻肖县,5月17日肖县县城陷落。这股日军为打开肖县与徐州的通道,气势汹汹地向徐州方向扑来,5月19日涂州沦陷。日军沿途实行残酷的“扫荡”,杀我同胞,烧我民房,奸淫妇女,罪行累累,制造了惨绝人寰的“汉王惨案”。

汉王地处徐州西南约25华里的山区,周围有南望、北望、蛤针窝、汉沟、罗岗、杨林等十几个自然村。

 

2.

5月20日这股日军闯进蛤针窝后,纵火烧房,杀人、掠夺。霎时,整个村庄浓烟滚滚,惨叫连天。不到一小时,全村200多间房屋全被烧光,民众68人被杀害,69岁的张金中老汉,耳聋眼瞎,脚又瘸,躲藏在山芋窖里,几个日军七手八脚将他拽出来,按倒在地,甲大刀将其十指截掉,张金中疼得昏死过去,日军却在一旁捧腹大笑。随后,这群灭绝人性的日军又用冷水把张金中泼醒,吊在一棵大槐树上,用刀把他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就这样张金中老人被活活折磨致死。

 

3.

衰弱不堪的农民张玉流,看到自己仅有的两间草房被点着了火,心如刀绞,拼命用扫帚扑火,被日军一刺刀穿进肚子,挑入火坑。52岁的张九,领着两个残疾儿子在向村外逃难途中,被一日军发现,这个日军紧紧追上去,把张九父子抓住,举起屠刀把他们的头砍了下来。残暴的日军并没有就此罢休,又将三个血淋淋的头颅挂在树上示众。老农朱让用土车推着家什准备逃难,尚未出院就被一个叫路生的日军发现,强行要他“带路”,刚出村不远,鬼子就将他绑在土车上,浇上汽油,连人带车一起烧掉,可怜的朱让在烈焰中苦苦挣扎直至声无气绝。

 

4.

这伙日军离开蛤针窝又闯进了汉沟村。刚到村西头,正遇到外地逃难的群众,大约120人,日军像一群恶狼,立即架起机枪,对着人群疯狂扫射,手无寸铁的难民全部在密集的子弹中应声倒下,无一人幸免于死。全村尚未跑开的老年人和孩子都遭到了血腥的屠杀。庄东二里处,有条由山水冲击而成的自然沟,大沟为南北走向,宽约30米,深约4米,汉沟村名即来源于此。当时沟内杂草丛生,两岸是小麦地,是个比较僻静的地方,所以也有许多老百姓来这里避难。尽管这个地方比较隐蔽,但还是没有逃脱日军梳篦式的大搜捕。

 

5.

一群日军发现沟内的人群后,立即把大沟团团围住,他们以杀人为荣耀,面对手无寸铁的人民,近者刀砍,远者枪杀。顷刻,大人哭喊着孩子,孩子哭喊着爹妈,血水染红了枯草,染红了溪水,尸体纵横。

63岁的郑大义,全家11口人,有10口死于日军的屠刀下,只有不满周岁的小孙女被摔而未死;小儿子郑迎仅10岁,腹部被日军穿了一刀,肠子抖抖地向外流,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扒着地从尸体堆里向外爬,不料,被一个鬼子发现用枪托砸死。郑大义的儿媳妇郑吕氏,日军企图强奸她,她奋力反抗,日军割下她的乳房,砍掉双臂,又用大刀拦腰将她截成两段。……残忍之极,无以复加!

 

6.

43岁的郑来山,躲藏在大沟里的一个洞穴里,被两个日军强行拖出,正当日本兵端着刺刀向他刺来时,他猛地站起身来,凭着自己过人的力气,心怀满腔怒火,与两个鬼子拼搏起来,他死死抓住刺刀,日军推过来,他又推过去,双手被刺刀划破了道道血口,咽喉、脸部和后背共被刺24刀,鲜血染红了衣褂,最后昏厥在地。两个鬼子以为郑来山已死,便离开了。过了许久,郑来山才慢慢苏醒,经过两月护养,伤愈幸存。李纪堂的爷爷、奶奶、父亲看到日军向他们杀来,刚想跑就被三个日本兵堵住连刺数刀,三口亲人同时丧命。只有10岁的李纪堂乘日军不防之机,顺着麦垄爬出了虎口。可怜的李纪堂呼天不应,呼地不鸣,自此成了孤儿。就这样,前后仅一个多小时,汉沟村在东大沟躲难的48人,就有45人惨遭杀害。

 

7.

黄昏时分,这股日军手持血淋淋的屠刀,急忙调回头,直奔东南方向,围追堵截逃难的人群。最后把人们逼进了罗岗和杨林两个山沟里,沟的周围架着机枪封锁,荷枪实弹的日军,个个凶神恶煞。45岁的李祥云,看日军要进行大屠杀,不顾死活向外冲,才跑几步,就被日军打断了左腿,这时几个日本兵蜂拥而上,把他的双眼挖下来,耳朵、舌头割掉,并扒光衣服,用皮鞭恶狠狠地抽打,李祥云被打得遍体鳞伤,血肉模糊,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日本兵一刀将他的头砍下,然后用刺刀挑着血淋淋的头,围山沟转了一圈,以此威吓群众。

 

8.

大屠杀开始了,数百名日军把群众逼进两个山沟里,手持寒光闪闪的刺刀冲向人群,从南到北挨个刺杀,大人孩子一个不留。一千多群众几乎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日军占领汉王各村后,到处杀人放火抢掠,并肆意强奸妇女,61岁的韩蒋氏和她13岁的小孙女,被几个鬼子糟蹋后,扔进水坑。在罗岗村西的麦地里,几名日军将孕妇董翟氏轮奸后,将其剖腹破肚,扒出未出世的婴儿,惨无人道地把头砍下来。四岁的女儿趴在妈妈身上哇哇直哭,也被日军砍成两截。

 

9.

罪恶累累的日军,在汉王一带十几个村庄内整整“扫荡”了一天,共杀害我同胞两千多人,受欺凌的妇女达80人之多,烧毁房屋3300余间,被抢走的财产无计其数。汉王人民在日军铁蹄践踏下,遭到了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洗劫。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汉王人民并没有被杀绝,中国共产党在汉王播下的革命火种并没有熄灭,以张道平等为代表的革命志士,满怀民族大恨,投入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斗争,狠狠打击了日本侵略者,为苏北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作出了贡献。

1972年1月6日,汉王惨案的幸存者举行座谈会,叙述他们目睹日寇残酷屠杀我国平民的情景:

 

10.

罗岗惨案幸存者赵邓氏说:1938年5月21日,一群逃难到汉王庙的群众被鬼子赶到罗岗一山沟里,把杀死的人吊在树上,我被赶到北面的一个山沟里,日军在东边开始杀人,离我们只有50公尺,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两点才离开,起初鬼子用刺刀刺,继而用刀砍,后用机枪扫射,鲜血染红了枯草、溪水,有的鬼子两三人一起同时用刺刀穿一个老百姓,很多人在惨叫声中死去。

汗王庙的国民党兵早晨三四点钟听说鬼子要来就逃跑了,鬼子从西南包围过来,群众不是躲在庙里就是藏在山芋窖里,鬼子见人就杀,见房子就烧,不大会整个汉王烟雾弥漫,惨叫声连天,一片凄凉景象。有一户人家11口人即有10人被杀,只剩下一个不满周岁的小孩,不知母亲被刺死,还趴在妈妈身上吃奶。汉王庙有49户人家被杀。

 

11.

当年在杨林屠杀现场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幸存者卢李氏回忆说:我当时四个孩子,最大的才八九岁,在杨林山沟里避难,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看见西南冲来一群人,有的骑马,有的步行,尘土飞扬,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觉得左胳膊一凉被穿透了,半个身子都是血,不知多久,我醒来突然想起他爷仨不见了,我在死人堆里边爬边找,也没有找到,我怀里的孩子也满身是血。

我还看见俺村的新娃被鬼子从低向上开了膛;有个孕妇被几个鬼子奸污后又被割去乳头,实在是太没人性了。他们又把孕妇划破肚子,挑出婴儿,把头砍掉,以此取乐。

这些受害的百姓大都是从赵山、汉王、北望、南望等村赶来的,在罗岗的三四百人,除一人幸免于死外,其余全部遇难。

(裘颖)

 

 

第二十二章 阎窝惨案

(1938.5.20)

 

12.

在徐州东郊40华里外的阎山脚下,座落着一个美丽富饶的小山村,这就是在战争年代具有光荣革命传统的阎窝村。村子西北部的白马泉边,有一个幽静的阶级教育展览馆。看到那馆前的“人头坟”,馆西的四合院,和馆内陈列着的一张张血泪斑斑的照片,人们的思绪就会情不自禁地被带回到五十年前,在这样一个宁静的山村里,阎窝人民曾经蒙受过一场惨绝人寰的灾难。

那是1938年的初夏,侵华日军占领军事要地徐州城以后,为了达到他们长期占领徐州的目的,一方面抓紧派兵占领徐州周围交通要道,一方面又派出一股股军队,窜入城乡对我铜山人民进行大肆屠杀和掳掠。由于日军疯狂地推行烧光、杀光、抢光的“三光政策”,逼得城内及东郊的一部分群众扶老携幼,来到阎窝村一带避难。当时,逃难的群众有的露宿在山坡上,有的躲进了芦苇荡里,饱经风霜,倍受饥寒。

 

13.

5月20日清晨,阎山坡下的山村一片寂静。侵华日军第21师团(师团长鹫津鈆平中将属寺内寿一指挥的部队)千余名兵士在飞机的掩护下,像恶狼一般,由徐州、太湖等地闯进阎窝村。一霎间,血雨腥风笼罩着整个山村。数百手无寸铁的男男女女被围困在山村内外。

鬼子兵在村内到处捕杀无辜居民。30多岁的蒋老憨,耳聋腿跛,又听不懂日本人的话,呆痴地站在场上。几个日军围着他,咕噜了几句,七腿八脚把老憨踢倒在地,用刺刀戳穿了他的胸膛,豁开了他的肚子,肠子流了一地。刚满10岁的小石头,被日军抓住,从他身上搜出一把玩具小刀,便把他的衣服扒光,用那把小刀,一刀一刀捅穿孩子的肚皮。穿一刀,孩子惨叫一声。那尖声叫喊,撕扯着乡亲们的心肺,而站在一旁的强盗,竟捧腹大笑。

 

14.

徐州城里的赵学义,是前一天夜里来这里避难的。日本鬼子见他穿着长袍,戴着礼帽,说他“坏了坏了的!”硬是把他按到场边的开水锅里活活煮死。有两个日本兵饿狼扑食般抓到一个妇女,调戏着,嬉笑着,那妇女抱着吃奶的孩子,拼命挣扎着。然而这一对善良的母女,又怎能逃脱侵略者的魔掌。那不满周岁的孩子先被一个日本兵撕裂两腿,扔进沟里。孩子的母亲忙去救自己的骨肉,又被日军一刀刺死,附近的一位老大娘看到此景非常悲愤,刚要上前去救那位妇女,竟也无辜地死在日军的屠刀下。

横行蹂躏,残酷屠杀,不到一个小时,阎窝,这个和平的山村,就有200多名群众惨遭杀害。

 

15.

残暴的日军,并没有满足屠杀中国和平居民的兽欲。他们又从山坡上和苇荡里把逃难的人们威逼出来,集中在坝子口的一块空地上,在人群中把青壮年一个个拉出来,然后用刺刀、枪托把670多名青壮年逼进一家姓滕的四合院。这四合院全是草房,有三间堂屋、两间东屋、一个小门楼子,四周是用石头垒起来的一人多高的围墙。日军把青壮年逼进堂屋和东屋里。屋里人挨人、人挤人,连身也转不动。阎窝村20多岁的徐殿杰,一看这阵势,知道日军要进行集体大屠杀,他怒火满胸膛,圆睁着两眼,伺机搏斗。当他看到一个日军来关门时,立即伸出胳膊,把那个日军拉到屋里,而后,他那铁钳似的大手,卡住那个日军的脖子。只听“哦”的一声,再也叫不出声来了。徐殿杰又把那日军按在地上,就势踏上一只脚,霎时,你一脚、我一脚,把那个刽子手踏成了肉泥。

 

16.

日军开始大屠杀了,强盗们先在门前架起机枪,院子周围立起芦苇,然后又抬来十几桶汽油,浇到屋顶及芦苇上。几个日军点着了火,霎时,火焰四起,浓烟弥漫。浓烟、烈火,很快吞噬了整个院子。屋里的群众睁不开眼,透不出气,衣服烧着了,皮肤烧焦了。大家拼命往外冲。架在门前的三挺机枪,疯狂地嚎叫起来,子弹穿过密集的人群,人们一个一个地倒下了。转眼间,门洞里的尸体便垒有半人高。小小的窗洞也被日军用机枪封锁住。门洞、窗洞里逃出来的人,没有一人幸免于死。

 

17.

屋内的同胞们呼喊着、挣扎着、互相顶托着,有的人踏上肩头、爬上房梁,掀开屋顶,纵身往下跳。但是一个个又遭日军机枪的扫射,死在敌人的枪弹下。20多岁的刘志德,从屋顶跳下来,双脚刚一落地,右肋就中了一弹,他飞奔着跑进苇荡里。刘志德的四弟拖着烧烂了的双腿,钻出屋顶,还没来得及往下跳,就被一颗子弹打穿胸部身亡。只有马孟太、任廷胜、吴诗礼、伶本质等几个人,从屋顶冲了出来,跳下去,跑到苇荡里才免于一死。不过,这些人身上都留下了仇恨的枪伤。仅仅在这个小小的四合院里,就烧死、枪杀670多名无辜的群众。

 

18.

日军在阎窝一带抢掠、屠杀了一天一夜,共烧毁房屋数十间,屠杀我同胞近千人,单是阎窝村就被杀绝18户。要饭为生的史光荣老大娘,上无片瓦、下无立足之地。她在雪地里生下的独生子,糠一口、菜一口,讨一口、喂一口,累死累活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到19岁,也被活活烧死在四合院里。

同时惨遭日军杀害洗劫的,还有阎窝邻近的杏坡、王山,马庄等村。凡被洗劫过的地方,未能逃出去的人尽遭屠戮,房屋全被烧光,真是满目焦土,一片废墟。山坡上,苇荡里,村里村外,尸骨成堆,血流成河。直到当年11月,乡亲们在烧杀的现场里才收殓了200多个头颅和成堆的尸骨,掩埋在阎山脚下的白马泉边,筑成了“人头坟”,永远悼念这些无辜的同胞。这“人头坟”记载着日军的累累罪行和中国人民的冤仇。

 

19.

解放后,铜山县人民政府为了悼念死难的同胞,在“阎窝惨案”的现场,建起了“阶级教育展览馆”,教育炎黄子孙永远记住这一血泪史。如今,阎窝这个经过战火洗礼的山村,在党的阳光雨露下,虽然已经处处旧貌换新颜,再也看不到当年的战争创伤了,然而,这“阶级教育展览馆”,这白马泉边的“人头坟”和当年保存下来的“四合院”,却永远是日本帝国主义屠杀中国人民的铁证。

1971年,阎窝惨案目睹者刘志德、马孟太等人举行了座谈会,现将当时的座谈纪要摘录如下:

1938年5月20日(农历四月二十一)早晨,日军21师团千余名,在板井的带领下,放着枪,壮着胆,像饿狼一样闯进阎窝村。一小撮汉奸、走狗,扛着膏药旗,又搬桌子,又烧开水,点头哈腰出来迎鬼子。

 

20.

强盗们进村后,挨门挨户地进行搜寻,里里外外翻腾抢掠,锅碗瓢盆砸得粉碎,牛猪鸡鸭羊被宰个精光。到处是砸门声、枪声,一片白色恐怖。

有三个鬼子去追赶一位青年妇女,妇女宁死不屈,一头栽进路旁的水井里,日军仍不放过,把妇女捞上来,头朝下、脚住上,空空肚里的水、企图摧残。

日军要凌辱一位70多岁的两眼双瞎的老大娘,老人怒火冲天,坚贞不屈,强盗们恼羞成怒,劈头劈脑地毒打,大娘的牙被打掉了,最后被日军刺死。

徐州来这里躲难的赵学义,被日军抓住、绑上,拖到场边放到一口大锅里。就这样,不到一小时,就有100多名同胞被杀死。

 

21.

日军又在阎窝、杏坡、王山、林东等村,在山沟里、苇荡中开始了大搜捕,杏坡村陈光清的哥哥等人被搜出,被捆绑着。有些抱着小孩的妇女,眼看被鬼子追上,跳进深水沟里,孩子淹死在水中,母亲被刺死,鲜血染红了沟水。

从早晨8点多,一直搜到中午12点,一群群无辜的同胞,被寒光闪闪的刺刀逼进白马泉边的一块空地上、四周布满警戒、架起枫枪。有个鬼子咕噜了一阵,见没人理睬,几十名强盗就从人群中把青壮年一个个拉到一边,叫翻译讲了一阵“中日亲善”“共存共荣”的鬼话,汉奸赵廷界按照主子的旨意欺骗群众说:“皇军来了是安民的,大家不要怕,老年人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放你们回去,青年人随皇军出发!”

 

22.

苇荡边,腾家四合院周围站满了鬼子,堂屋四周堆满芦苇,过道门前架着机枪,强盗们在这里布下了杀人场。

从白马泉到四合院,前边鬼子领着,后过鬼子逼着,用刺刀刺,枪托砸,把群众逼进四合院。

600多人被逼进三间堂屋和两间东屋。同胞们意识到敌人要下毒手,人们怒火万丈,青年农民吴诗礼愤怒地说:“我们不能在堂屋里等死,冲出去和他们拼了?”佟本质接着说:“狗强盗要烧死咱们,咱得拉他几个垫底。”正在这时,一个鬼子掂着枪,慌慌张张来关门,徐殿杰伸出铁钳般的大手,揪住鬼子的衣领,用尽全力把这个家伙拖了进来。愤怒的人们拳头像雨点般地打来,不一会脑袋就开了花。

 

23.

鬼子见势不妙,便下令开枪,日军一面射击,一面下令点着浇上汽油的芦苇,一瞬间,浓烟四起,火光冲天,野兽们开始了大屠杀。后来,马孟太、任廷胜、吴诗礼和佟本质、刘志德等人从房上,在枪弹和烈火中冲了出来,但身上都受了伤,其余670多人全被烧死。贺村朱廷义作证说:“这次惨案,我们有近千名同胞被杀死,上百名姐妹被糟蹋,数十名婴儿被残害。”

(祁守祥)

 

 

第二十三章 井陉煤矿封井惨案

(1940.3.22)

 

24.

翻开1940年3月31日的《天津益世报》,一则“井陉煤矿爆炸,日军协助救护”的醒目标题登在报上。

“井陉煤矿爆炸”属实,“日军协助救护”则是娟妇自挂贞节匾,欺人欺己又欺天的无耻谎言。在这次煤矿爆炸事故中,惨无人道的日本侵略者,不是什么“协助救护”的恩人,而是制造事故残害矿工的刽子手。

在日军侵占井陉矿以前,这里有两个煤矿,一个是从德国人汉纳根手中收回的由部、省合办的井陉矿;一个是靠北洋军阀皖系头子段祺瑞起家的正丰矿。

 

25.

日军1937年10月占领该矿后,将矿名改为“兴中公司井陉采炭所”“兴中公司正丰采炭所”。日本侵略者为掠夺煤炭资源,对煤矿工人进行法西斯血腥统治。在煤矿周围除深挖壕沟、安设电网、建造碉堡群并派日军把守外,还加强了矿警队,增设了宪兵队。另外,还豢养了一批丧失民族气节的败类,成立了便衣队,严密监视矿工的劳动。这里的矿工们,毫无生存的权利,不是被打骂,就是被抓进日本宪兵队,饱受电烫、火烤、坐老虎凳、灌辣椒水等酷刑折磨,直至惨遭杀害。

 

26.

日本侵略者为了多采煤,强迫工人加班加点昼夜苦干,却不顾工人们的生命安全。不用说劳动时用的安全帽、工作服、胶鞋等防护用品没有,就连采煤环节中必须具备的瓦斯检查仪器、探水钻、马路道挡等安全设施都没有。新井五段采煤西北巷不仅没有安全设备,也没有喷水设施,由于煤干、煤尘到处飞扬,天长日久,巷道里落积的煤尘竟达八九寸厚。再加上产煤常用的设施加电缆、机器等,不检查,不维修,日益老化的电缆外皮脱落,造成漏电,电火引起瓦斯爆炸,继而引起煤尘爆炸。这就是1940年3月22日新井五段西北巷瓦斯爆炸事故的起因。

 

27.

瓦斯爆炸后,浓烟烈火顺着巷道四处蔓延。支棚被摧倒,煤车被崩翻,就连大井口的井架天轮上的顶板也被冲飞。在井下干活的人们闻声而倒,吸气即亡。大工头刘海闻讯,急忙报告日军矿长,矿长听后十分震惊。他惊的不是井下成千名中国工人的生命危在旦夕,而是担心如不尽快扑灭巷内烈火会直接影响到掠夺中国的资源。于是立即下令,让驻守在当地的日军、矿警一齐出动,用刺刀逼迫着矿工下井封闭了新井五段采煤西北巷巷道,使不少挣扎着往外爬的矿工,被活活堵死在巷道里。

井下爆炸事故发生后,惊动了整个矿区。矿工家属从四面八方赶到矿上营救亲人。惨无人道的日本兵枪上插着刺刀,个个横眉立目守着井口,不准人们近前一步。此时,矿工耿二虎的父亲耿老秋赶来抢救儿子,遭到日本兵的阻拦,耿老秋据理力争,被日军当场刺死。

 

28.

日本侵略军残暴无情,矿工同胞们心心相连。熟悉井下情况的矿工郭计春,带领程禄禄、赵筛小、王爬尚等十几名工友前来抢救遇难同胞,见日本兵持枪封锁了大井口,停止了压风机并禁止在风井口下人。郭计春他们冒着生命危险,绕道从老井口下去,摸爬到新井采煤四段家伙房至马棚处,见死尸遍地,活人呼号,他们不顾自己的安危,背的背,抬的抬,将还有口气的难友一个个地救上来。当他们在晚上10点左右救出难友王老门时,突然一股烷气(甲烷)喷出,当场熏死了不少救护者。郭计春等十几个人,凭着熟悉巷道,摸爬到依靠老井透一点微风的石门巷,保全了性命,他们一直蹲到第二天7点才幸得脱险。

 

29.

这次瓦斯爆炸发生时,井下有千余名矿工,除距井口近的200多人迅速逃出外,其余都在爆炸中和在日军的封井、停风、堵巷道中蒙难。据事后统计,有357人死亡,440多人受伤。据幸存者回忆,在这次事故中,东王舍一村就死了30人,青泉村死了26人,北寨、南寨、北正、西沟等村也都死了不少人。死者都被烧得焦头烂额,面目全非,不成人形。幸存下来的人也是遍体鳞伤,许多人终生残废。如今尚活着的王金祥手被烧得变了形,成了残废人。高长寿被烧得眼斜嘴歪,双手成为鸡爪形,不能屈伸。这次事故发生后,井陉矿周围几十里是白幡遍地飘,哭声到处闻,悲惨之状,难以尽述。

 

30.

井陉矿数百名矿工遇难后,我抗日民主政府极为关怀,拨款一万元,小米两千斤,秘密分发给受难矿工家属。矿区地下党组织,于同年4月5日,在附近农村召开有千余人参加的追悼会,向群众揭露这次惨案的真相,驳斥敌人的欺骗宣传。

边区《抗敌报》4月6日登载了边区总工会发出的一封公开信,号召晋察冀边区军民救济井陉矿死难工友家属和失业人员。同时还发表评论员文章,严厉谴责日本帝国主义残害我矿工同胞的罪恶行径。

4月20日《抗敌报》又发表了《中国共产党晋察冀边区执行委员会告井陉煤矿工友书》,揭露日本侵略者不顾工人死活,蛮横掠夺我国煤炭资源而造成“残杀中国人民最毒辣的一幕惨剧的罪行”。

 

31.

在我抗日民主政府和地下党组织的领导和宣传教育下,煤矿广大工人提高了觉悟,用不上班或上班不出力以及用破坏生产等形式,抗议日军暴行。有的矿工参加了八路军,走上了抗日战场。有的矿工加入了矿山游击队,白天上班,晚上出没在煤矿内外,扰乱敌人,破坏生产。当年月间,矿山游击队积极配合八路军某部夜袭井陉矿的新井口,经过两小时激战,八路军和游击队攻入矿内,炸毁了新井的机械设备,在煤堆上浇上汽油用火点燃,熊熊大火烧了七天八夜,迫使南井口和北井口停产。从此,觉悟了的矿工们紧紧团结在共产党的周围,坚持不懈地斗争,直到抗日战争的胜利。

(井陉矿务局党史办公室)


(第二十一章——第二十三章完结)

文章转载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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