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人和它的狗

原著：张寒寺《不正常人类症候群》同名章节

改编 后期：明妙

 

Pia前

淡，甜。不用学狗！

 

角色表

男女不限

我：CV1，经验不多的测试工程师，阳阳光光正常人

阿蒙：CV2，机器人，擅长气人，（理想是一只攻气的冷冷欠欠情绪稳定的机器人）

总监：CV2兼，“我”的领导，性格不限

狗：音效，大狗狗

 

音效提示

标注了时间的有音效，需要卡

其他括号中的无音效

 

[BGM1：起个名字]

下午3点 白云悠悠 空旷的草地 四面都有围墙

环境音

（00:05）狗：呼，呼，呼！

我：（递）绳子，牵住。

阿蒙：（伸缩着突出的眼睛观察）它为什么要被拴起来？

我：防止它咬人咯。

阿蒙：它的牙齿无法咬穿我的外壳，我的外壳由合金制成，（被打断）最多可以承受——

我：（打断）行了行了……不是怕它咬你，是怕它咬别人——

阿蒙：（接）这里没有别人。

我：……

阿蒙：……

（00:30）音乐起

我：（os）除了我和阿蒙，这里的确没有，也不会有别人。不知道为什么，阿蒙这个型号的机器人就是对人类不怎么友好，从来不给人面子。

我：（00:49 取绳子）……这下满意了？

狗：汪汪！ 

（00:55）撒尿声

我：噗……

阿蒙：（看自己湿了的金属腿）它这是什么用意？

我：（满意）标示地盘。狗会用自己的尿味标记所有权。

阿蒙：所以它是我的主人了吗？

我：啊？不不，相反，从今天起，你是它的主人。你要好好训练它，一个月之后，我们是要回来检查成果的。

阿蒙：哦——（眼睛伸得很长，观察狗）它一直望着我，是什么用意。

我：（瞎蒙）嗯...你要先给它起个名字。

阿蒙：我叫它XXX（你对手叫啥？）可以吗？

我：当然不行！那是我的名字！

我：（os）它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羞辱人类的机会。

阿蒙：那阿蒙呢？

我：也不行，它不能用跟你一样的名字啊。

阿蒙：我不知道如何对物体命名。

我：（咬牙）那你知道你的职责吗？

阿蒙：知道。我是爱尔阿公司第三代家庭伴侣型机器人，需要具备和不同家庭成员相处、调用不同语言逻辑与行动体系的能力。如果测试成功，我将被投入市场使用。

我：（舒口气）是啦。你需要面对的不只是小孩，老人，还有狗。狗都需要名字，就像人类也需要名字。而现在你是它的主人，给狗起名字是主人的职责。不然你叫它，它都不知道你在叫它。

阿蒙：给它起名字是为了跟它沟通是吗？

我：对啊，我就这个意思。

阿蒙：好。

我：好……你自己先想着吧。

 

[BGM2：你不会超声波吗]

转场入

我：（os）我再回到测试场地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阿蒙站在草地正中央，一动不动。

（00:13）环境音

我：你在做什么？

阿蒙：在数草叶的数量。

我：（os）我发现，“无聊”，是机器人永远学不会的情绪之一。

我：那你数清楚了吗？

阿蒙：比昨天多了176片。 

我：你的狗呢？

阿蒙：（指）在树底下。

我：（望望）叫它过来。

阿蒙：（低头无言）

我：额……额？

（00:45）狗叫 音乐起

我：（os）忽然，我看见狗站了起来，没有任何犹豫和迟疑，一扭一扭地朝我们跑了过来。

我：（迟疑）是你叫它的？

阿蒙：是的。

我：但你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啊，你叫它什么？

阿蒙：我发出的是超声波，只有狗听得到。

我：……我不是叫你给它起个名字吗？

阿蒙：你说取名是用来与狗沟通的，可是用名字来呼唤狗，要经过长时间的训练，人类的宠物命名系统重复率很高，狗总是会碰到跟自己名字一样的另一只狗。如果使用超声波的话，就可以避免这些问题，而且超声波的方向性（被打断）和穿透性都要——

我：（打断）别别说了！问题是，没有名字的话，我怎么叫它呢？

阿蒙：你不能发出超声波吗？

我：你是故意的吧？？

阿蒙：什么意思？

我：我不需要会发出超声波！（想想）那我会哭，你会吗？

阿蒙：人觉得无助的时候会哭。我并不会遇到无助的情况。

我：我……不管怎样，你都要把它训练好！你应该已经明白训练好是什么意思了吧？

阿蒙：让狗领会主人的指令，比如坐下、卧倒、等待，我现在就可以演示给你看——（欲低头）

我：不不不，你不能再用超声波的方法！

阿蒙：为什么？

我：那是，那是作弊，是不诚实的行为。

阿蒙：（眼睛来回伸缩着）词库里不是这样定义作弊的。

我：（愣，瞎说）人类的词汇总是在不断更新。

阿蒙：这才是作弊。

我：？？

 

自己过渡3秒

 

总监：好，听了前面几位的汇报，看来目前啊，咱们老人那边和小孩儿那边项目进展都还算顺利……

我：（os）意思就是没出现老人被饿死或者小孩被撕成两半的情况。

总监：……狗那边呢？

我：我那边——唔我的意思是，训狗的测试项目那边，可能需要多一点时间（被打断）才能得到更多的进展，毕竟——

总监：（打断自顾自）啊是了，毕竟这个机器人啊，设计之初就是跟人类相处，底层逻辑和代码也都是针对与人相处进行设计和编写的。这样吧，你过一段时间再汇报，慢慢来。

我：好……

 

[BGM3：它更抑郁了吗]

转场入

我：（os）又过了一周，我再次回到测试场。这回是阿蒙呼唤我来的，它好像遇到麻烦了。

（00:14）环境音 音乐起

我：它……一直这样吗？

阿蒙：是的，长时间趴在草地上，下巴贴着草叶，眼皮低垂。

我：（尝试叫狗）……那个，狗子，狗狗？

狗：（不动，无音效）

我：（不满）没有名字，根本没法叫啊。

阿蒙：是的，而且你无法发射超声波，因此无法与它沟通。

我：……我知道！（再看看狗）它生病了吗？

阿蒙：没有。

我：你用生命体征探测组件测过了？

阿蒙：当然。

我：……那它是怎么了？

阿蒙：我不知道。

我：（os）我俯下身与狗对视，它瞧了我一眼，眉毛挤成一个“八”字，眼神又歪向阿蒙，轻声地哀鸣。

我：哦我知道了，它是有点抑郁了。

阿蒙：狗也会抑郁。

我：（os）我不知道阿蒙这句话是疑问还是反问还是质问，按理说他的信息搜索系统能在几毫秒之内就获取到与狗抑郁相关的全部信息。不过我还是说——

我：当然了。你平常有跟它互动吗？

阿蒙：（转动耳朵）我怎么跟它互动？

我：（难得得意）哈，不知道了吧。比如说，跟它聊天。

阿蒙：狗会说话？

我：不会啊，但是它会听。

阿蒙：它听得懂吗？它的大脑里是不是有自动翻译的芯片？

我：（无语，骂）你大脑里有的呀，你的芯片不知道它有没有芯片吗！

阿蒙：（没反应）

我：（妥协）不，它听不懂。

阿蒙：那我为什么要跟它聊天？这符合精神患者的定义。

我：（愣，放弃）那也许全人类都是精神病患者吧……算了，你不用跟它聊天，你可以抚摸它。

阿蒙：摸哪里？我的成人程序里有抚摸下体的设定，（被打断）我可以先用两根手指——

我：（打断）诶公司还想占领这市场？？不不，你可以摸它的头，或者它的背部。

阿蒙：（摸）好。

我：不是，不是，要顺着毛摸。

阿蒙：（不动了）

我：呃，你怎么了？

阿蒙：它的毛卡在我外壳的缝隙里了。

我：哎呀都叫你顺着毛摸了！能拔出来吗？

阿蒙：拔不出来。

我：我靠。那个，你肚子里不是有些工具吗，有剪刀吗？

阿蒙：有剪刀。

我：（os）阿蒙动作很利索，不到一分钟，狗的背上就秃了一块。狗扑地一下卧倒在地，下巴贴在地面上，再也没抬起头。

阿蒙：（眼睛快伸到地上）它是不是更抑郁了？

我：……

 

自己过渡3秒

 

（一对一视频会议 别开电话音）

我：（再三斟酌）以目前的进展来看，额，有可能，我不是很确定，至少，至少阿蒙这个型号的机器人，不太适合跟宠物，尤其是狗，单独相处过长的时间。

总监：你的重点错了。

我：额，总监您是什么意思？

总监：（悠悠指点）测试的重点不应该是机器人能不能训练好一条狗，而是机器人知不知道判断宠物在一个家庭中的地位，从而妥善处理自己与宠物的关系。

我：您的话好有哲理性……

总监：咳，嗯。

我：（os）听说总监家里，婆媳关系一直不太愉快，不知道Ta在家庭中的地位怎么样。。总之我决定教阿蒙一些简单又实用的东西，以改善它桀骜不驯的特质。

 

[BGM4：你真可爱]

转场 环境音起就入

我：怎么回事？你的另一只脚呢？？？

我：（os）我回到测试场的时候，阿蒙只剩一直脚了。

阿蒙：（指着）在远处。

（00:15）狗叫 音乐起

我：（os）阿蒙指着“远处”。无名狗叼着阿蒙的脚，正朝我们飞奔而来。冲到我们面前之后，将脚放在阿蒙身边，然后大叫两声，吐出舌头喘气，尾巴把草叶扫得“啪啪”响。阿蒙把自己的脚拾起来，看都没看，又用力甩了出去。那只脚，连着一小段脚踝，就像一只回旋镖，“呼啦啦”地飞向半空，无名狗欢叫着跟在后面狂奔。

我：……你这是在扔飞盘吗？

阿蒙：是的。

我：……你可能都不知道这看起来多诡异。

阿蒙：（正经）这不诡异。我在信息库里查询得知，叼飞盘可以帮助狗恢复心理健康。

我：（低声）你怎么不把你的头扔出去。（正色）好了啊，阿蒙，现在，假设我是这只狗的主人，你应该怎么做？

阿蒙：（耳朵慢慢转半圈）你要，吃了它吗？

我：（跳起来）怎么可能！你眼中人类除了吃就不会做其他事情了吗？？

阿蒙：好。

我：好个头！（教育）这种情况下，你要夸这只狗，人类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夸奖，懂吗？

阿蒙：会有快感吗？

我：（不假思索）对啊。

阿蒙：那我为什么还有抚摸下体的设计？

我：（愣，怒）什么？我怎么知道那么多！叫你夸狗就赶紧夸！

阿蒙：（眼睛伸缩两下）它的肉质很紧致。

我：不不，你不能这么夸……你应该夸它可爱。

阿蒙：（耳朵在转）可爱。。

我：（os）这时狗又回来了，叼着一大块金属，哈喇子顺着金属表面往下流淌，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阿蒙：什么是可爱？

我：（os）狗正在用鼻子把阿蒙的脚拱过来，看上去特别高兴。

我：（看着狗笑了）可爱就是……低智商动物做一些很傻的事情，来讨好你，以为你会喜欢。

阿蒙：你真可爱。

我：哈哈，你看，它在摇尾巴！（逗狗）我听着也会很开心~

阿蒙：你真可爱。

我：^.^…… 0.0 …… ？？

 

[BGM5：畅销机器人]

音乐飘两个小节，手风琴起再入

阿蒙：你好。

我：（os）我把测试报告完整地交了上去。总监如何处理，开发组有没有再做优化，市场营销组会不会对机器人的缺陷进行隐瞒，我都无从得知——

阿蒙：我是阿蒙。

我：（os）我只是听说，阿蒙这一款机器人格外畅销，很受人们的欢迎。人们普遍表示它的嘴很甜，因为见到每个人，它都会说——

阿蒙：你真可爱，我很喜欢。

音乐手动拉大

甜甜蜜蜜

———— The End ————

 

 

鸣谢

戏精卷王（试本试后期、找封面）

快乐L（试本试后期）

 

用曲

Yann Tiersen - Le Moulin

Enrique Ugarte - Domino

Quadro Nuevo - Quiereme

MUJI BGM - Fascination

Claude Piaf - The Last Wal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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