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名：蝶

编剧/后期/美工：南川娜娜

预计时长：27分钟

角色：

胡蝶：女，胡大脚的女儿，特别懂事，家境贫寒。（角色年龄：从少年到中老年）

胡大脚：女，胡蝶的母亲，吃苦耐劳，没什么文化。（角色年龄：从青年到中年）

秋菱：女，胡蝶的邻居，与胡蝶同龄，活泼，家境较好。

秋母：女，中年，秋玲的母亲，温柔。

产婆：生了，生了，是个女娃。

丈夫：女娃？你看清楚了？

产婆：哎呀，干了大半辈子我还能看错？错不了！

丈夫：哦……

 丈夫的脚步声

 抱起

丈夫：（嘟哝）真是个女娃？

胡大脚：女娃，其实也挺好的。

丈夫：唉，挺好的……挺好的……

一群儿童：三月三，裹小脚。裹了小脚嫁得好。脚下踩着金元宝，破茧成蝶姻缘到。

过了几年……

 01:16 狗叫声<--标了时间的地方，点一下就可以跳B了。

胡蝶：妈，为什么要把脚裹起来？

胡大脚：这一层层的布啊，给你缠上，就像那茧子一样，将来有了小脚，就能破茧成蝶，嫁给贵人。

胡蝶：那……什么是贵人？

胡大脚：贵人就是人上人，他们有钱有势，你要是真的攀上了他们啊，可就有福喽。

胡蝶：那我们为什么不是贵人?

胡大脚：当然是钱包鼓了才能当贵人，咱们家穷，你外公家里也没出息，不然早裹了（被打断）小脚……

胡蝶：（打断）妈，疼！

胡大脚：疼也得忍着，不能像你妈一样，苦上一辈子……

 02:16 层层缠绕

胡蝶：（忍痛）……

胡蝶：妈，爸去哪了？

胡大脚：不是跟你说过嘛，你爸早死了！

胡蝶：可我听人说，我爸没死，他丢下我们跑了。

胡大脚：你这么大点儿年纪，就学着听外面说三道四的，是哪个挨千刀的和你说的？

胡蝶：妈……

胡大脚：谁和你说的？

胡蝶：我脚好疼，捆得难受……

 02:49 缠好了

胡大脚：（叹了一口气）裹好了。闺女，多疼都要给妈忍着！你这辈子还长着呐，可不能走妈的老路，懂不懂？

胡蝶：懂！

秋菱的脚步声

 03:06 搬家音效起，CV入

胡大脚：（远远传来）劳烦各位了，进屋喝口水吧！

开门 进门 关门，关门后CV入

秋菱：妈！

秋母：回来啦。刚才隔壁送了几个煮鸡蛋过来，妈搁在里边桌上了。

秋菱：隔壁新搬过来的是什么人呀？

秋母：是一对母女。这外边兵荒马乱的，孤儿寡母也挺不容易的。

秋菱：哦。

秋母：对了，你爸来信了。

秋菱：真的？您怎么不早说！

秋母：还不是你，一进门就问东问西的。呐，赶紧给妈念念！

秋菱：诶！

 03:53 展开信件

秋菱：爸说，他们的队伍在守城，每次鬼子的轰炸机一来，他们就钻防空洞，鬼子拿他们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秋母：阿弥陀佛，平安无事就好。

秋菱：妈，我想爸爸了。

秋母：（安慰）等打走了小鬼子，你爸就回来了。

秋母：（笑）今儿看的那块衣料不错，明儿妈去买回来，给你裁件新衣裳。

秋菱：我衣裳多着呢，您自己做一身。

秋母：那料子颜色那么鲜艳，妈怎么能穿？

秋菱：（笑）妈，我去隔壁看看！

秋母：诶，早点回来。

 秋菱开门声

 04:45 小蝶从门前经过，脚步3声CV入

秋菱：诶，小蝶，你做什么去？

胡蝶：去挖野菜，我妈说裹上玉米面，晚上蒸大菜团子吃。

秋菱：那我跟你一起去！

胡蝶：好呀！

邻家少年：妈，我也要跟小蝶玩！

街坊甲：去去去，你凑什么热闹，寡妇门前是非多，懂不懂？

邻家少年：哦……

 田野环境音

 05:11 挖野菜声，CV入

秋菱：小蝶，你们家以前住在哪儿？

胡蝶：胡家村。

秋菱：胡家村在哪儿？

胡蝶：在山的那一边。

秋菱：真远呐。

胡蝶：我妈说，搬到这里来，是为了让我上学堂。

秋菱：（开心）那太好了，我们以后就是同学了！

胡蝶：诶，你慢点儿，我跟不上了！

二人走远

 05:45 摆放碗筷声，CV入

胡大脚：小蝶，出来吃饭。

胡蝶：妈……

胡大脚：嗯？

胡蝶：我脚疼，可疼了，下不了地。

胡大脚：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

胡蝶：今天干活的时候……就很疼……

胡大脚：是妈不好，你脚不方便，不该让你干活。你坐着，我去把饭端过来。

胡蝶：好。

 06:15 碗筷声，CV入

胡大脚：明天咱们就去学堂。

胡蝶：好……

胡蝶看着自己的脚……

胡蝶：那学堂……远不远？

胡大脚：傻孩子，远还能不去了？

胡蝶：……

胡大脚：（醒悟）嗐，别担心，妈就是背，也把你给背到学堂去！将来咱们小蝶识文断字了，再不济也能当个帐房，省得干那些伺候人的活儿。

胡蝶：那我以后是不是就能养你了？

胡大脚：那当然，吃饭！

胡蝶：（脆生生）诶！

晨间环境音

 06:55 狗叫声，CV入

秋菱：胡婶子，小蝶怎么了？

胡大脚：她脚疼，走不了路。诶，你的脚……（秋玲并未缠足）

秋菱：（困惑）我的脚？怎么了？

胡大脚：没什么没什么，快走吧，别迟到了。

秋菱：好！

胡蝶：妈，累不累？

胡大脚：（背着胡蝶）不累！

胡蝶：妈，我不想缠了……

胡大脚：瞎说，我家小蝶的好日子在后边呢，不是还有个儿歌嘛，三月三，裹小脚，裹了小脚嫁得好……

胡蝶：（接）脚下踩着金元宝，破茧成蝶姻缘到！

秋菱：（与胡蝶同入）脚下踩着金元宝，破茧成蝶姻缘到！

三人的欢笑声。

街坊甲：诶，你看……

街坊乙：女娃子上什么学堂啊，糟蹋钱！

街坊甲：可不是嘛。

胡大脚病重

 胡蝶敲响秋菱家的门

 08:05 秋菱开门

秋菱：小蝶？

胡蝶：嘘！

关门

 二人坐下

秋菱：你这两天怎么没去学堂？你妈身子好些没？

胡蝶：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秋菱：嗯！出什么事了？

胡蝶：前两天，媒人来找过我妈，给我说了门亲事……

秋菱：啊？

胡蝶：是镇上财主家的小儿子。

秋菱：可我听人说，他是个哑巴！

胡蝶：……

秋菱：你不知道吗？

胡蝶：知道。媒人没告诉我妈。

秋菱：那你答应了？

胡蝶：嗯。

秋菱：小蝶……

胡蝶：我妈一直想让我嫁一个富人家，而且我想，如果我嫁过去，我妈就有钱治病了。

秋菱：小蝶……

胡蝶：记着，千万别告诉我妈！

秋菱：知道了。

秋菱：那，你上学怎么办？

胡蝶：……（凄然一笑）不上了。

婚礼音效

鞭炮声

 09:41 胡蝶给母亲端药，放下药罐，CV入

（从此时起，胡大脚的台词中夹些强忍的咳嗽。）

胡蝶：妈，把药喝了吧。

胡大脚：（接过）这点儿事妈自己能做，别弄脏了喜服。（喝药）……（轻咳）……

胡蝶：（担忧）妈……

胡大脚：来，坐下，妈替你换上红绣鞋。

胡蝶：诶。

一层层的解开白布……

 10:14 胡蝶坐下，CV入

胡大脚：妈没出息，就指望你了，总算你是个有福的。

胡蝶：妈……

胡大脚：等将来……有了娃娃，妈给你带。

胡蝶：（羞涩）人家家里丫鬟婆子一大堆，哪儿用的着劳烦您啊。

胡大脚：嫁过去了，那就是自己家了，和姑爷安心过日子，别老惦记妈。

胡蝶：知道了。

胡大脚：解开这一层一层的白布啊，就像那蝴蝶破开了茧子，这回我们家的小胡蝶，可就真的破茧成蝶了。

胡蝶：妈……您别哭，我嫁过去，咱就有钱治病了，也有好日子过了。

 11:27 穿上红绣鞋

胡大脚：妈哭也是为你高兴。看，要是没有这双小脚，贵人怎么可能跟咱们结亲家，对不对？

胡蝶：妈！

喜婆开门

喜婆：时辰到了，新媳妇该出门了！

胡蝶：妈，我去了……

胡大脚：诶，去吧，去吧……妈好着呢，别惦记（压抑的咳嗽）……

烟花、鞭炮音效

街坊甲：胡大嫂可真有福气，小蝶又识文断字，难怪会被贵人看重。

街坊乙：这回咱们的小胡同，可算是飞出金凤凰啰！

 烟花声停，CV入

秋菱：妈，嫁到财主家，真的就是好福气吗？

秋母：唉，每个人的命啊，都是生来注定的。

 寒风

 12:51 急促敲门，2次，CV入

胡大脚：（咳嗽）……

 开门

秋菱：胡婶子？ 

秋母：哎哟胡大姐，怎么起来了？你这身子还没好呢……

胡大脚：（欢喜）有了，我家小蝶有了！

秋菱：（疑惑）啊，有什么了？

秋母：哎呀，这真是太好了！

秋菱：（不解）妈？

秋母：（解释）小蝶怀娃娃了！

秋菱：（欢喜）真的？

胡大脚：算算日子，该是冬天生。幸亏是嫁到贵人家，这外面再怎么兵荒马乱，也不缺吃穿。

秋母：为了这个孩子，你得快点儿把身子养好啊。

胡大脚：是啊。春天快来了，我这日子是越来越有盼头咯。

秋菱：胡婶子家有喜事，我们家也有！

胡大脚：啊？

秋菱：我爸来信了！

秋母：对啊，你看，这信还没拆呢！

 14:06 拆开信封

秋母：快，念念！

秋菱：诶！

秋菱：爸说他一切都好……

秋母：怎么了？

秋菱：爸还说，河南遭了大灾，要咱们赶紧囤些粮食，等那边的灾民一过来，粮食可就难买了！

秋母：哎，这年月，天灾人祸不断啊……

街市音效

 14:40 马车行驶到停车-吁

秋菱：妈，慢点儿。

秋母：诶。

开门 进门 关门

二人搬运米袋：……

 15:06 倒入米缸

秋母：你爸说的没错，这粮价的确涨了不少！（拍干净手）这么多粮食，够咱俩吃了吧？

秋菱：够了，再怎么闹灾，总不会闹一年半载吧！

秋母：（笑）说的是呢，这下就放心了。

胡大脚的咳嗽声传来

秋母：（叹）只是胡大姐的身子……

己丑年十月初三，小雪。

婴儿的哭声

产婆：生了，生了，是个女娃！

一个月后，冬至。

公公：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我们全家都打算随着政府迁到南边去。

胡蝶：那我去收拾收拾，把囡囡的东西都带上，省得路上缺东少西的。

婆婆：你公公的意思是，孩子才刚满月，你一双小脚远行也不方便，不如带着孩子回娘家住，等局势稳定了，我们再让人来接你。

胡蝶：我没事的，孩子我抱着，不会给家里添麻烦。

公公：这外边乱得很，你就留下，别再添乱了。

胡蝶：公公！

公公：就这么定了吧！

妯娌：（窃窃私语）一个女娃，又不能传宗接代……

冬天的风

 16:52 胡蝶走在雪地里

街坊甲：诶，快看！

街坊乙：哟，这大冬天的，她怎么抱着娃娃回娘家了？

婴儿呢喃

胡蝶：囡囡真乖。

开门声

胡大脚：（咳嗽）……

胡蝶：妈……

胡大脚：（惊喜）小蝶，你带娃娃回来看妈了？是个男娃吧？

胡蝶：……

胡大脚：（疑）不对！娃娃才刚满月，这外面天寒地冻的，你怎么……

胡蝶：（哽咽）妈，我……

胡大脚：（不祥预感）到底怎么了？

胡蝶：他们……去了南边，让我先回来住……

胡大脚：什么……（剧烈咳嗽）……

胡蝶：（惊慌）妈！

胡大脚：（哆嗦）到底是个男娃，还是女娃？

胡蝶：是……女娃……

胡大脚：闺女啊，你怎么……怎么跟妈一样命苦啊！（剧烈咳嗽）……

胡蝶：妈！（胡大脚持续剧烈咳嗽）妈~~~

囡囡的哭声

 18:51 胡蝶焦急的敲门声

 开门声

秋母：小蝶？你怎么回来了？

胡蝶：（急）秋婶子，我妈不好了！

秋母：啊？

洒纸钱

胡蝶：（哭泣）……

秋菱：小蝶……

胡蝶：从今以后，就只剩下我和囡囡了。

秋菱：那不还有我们吗？日子再难，总会过去的。

胡蝶：嗯，（哭泣）……

战争还在继续，

长达一年的大饥荒来了。

灾民逃难音效

秋母： 一路小跑（喘息）……

开门 进门 关门

 20:00 撞倒桌子

秋母：哎哟！（喘息）……

秋菱：妈，你怎么了？

秋母：灾民……灾民进城了！

胡蝶：（惊恐）啊……

兵荒马乱的声音

 20:17 最后一碗米

秋菱：（轻声）妈，家里没米了。

秋母：迟早的事儿……

胡蝶：我这儿还有一对银镯子，不如拿去换点粮食？

秋母：哪儿用得着你那些，（叹）如今有钱也买不着粮食，连野菜都快挖不着了。

秋菱：那咱们该怎么办？

秋母：听人说，榆树皮晒干磨了面就能吃。

胡蝶：那咱们也试试！

秋菱：好！

秋母：（叹气）外边这么乱，难为你爸还能捎信回来。信上怎么说？

秋菱：爸说……两派合作不利，他们的部队……要南迁了。

秋母：迁到哪儿？

秋菱：跟……小蝶的夫家一样……

秋母：……呵，世道乱，男人是指望不上了，就全靠女人们挣扎着活命了。

秋菱：妈，咱们仨也能过日子。

秋母：妈有你们就知足了。

秋菱：诶，囡囡怎么老是哭呀？

秋母：我看看。

秋母：呀，烧得烫手！

秋菱：你怎么不说呀？

胡蝶：外面这么乱，我想着……多喂点水，兴许就好了。

秋母：胡闹！得赶紧找大夫！

秋菱：妈，我去！

胡蝶：还是我去吧！

秋母：你们两个小姑娘家，好好在屋里呆着，记得把门锁好，妈去去就回。

 22:32 街头混乱音效

（CV沿路给气口）

秋母：（惊恐躲闪）啊……

一个很明显的抢夺音效

秋母：我的钱袋！（争夺）……

受到重击

秋母：（失去意识）呃……

囡囡的哭声

烧纸钱 洒纸钱

秋菱：（哭一会儿）妈，您只说去去就回，怎么就……妈……

 23:14 开门 进门 关门

秋菱：（警觉）……

囡囡的哭声

秋菱：你做什么去？

胡蝶：我……我……

胡蝶转身就跑

秋菱：站住！

 一前一后追，跑步声停，CV入

胡蝶：（跑不动了，喘气）……

秋菱：（喘）你，你抱着孩子做什么去？

胡蝶：我，我听说，孩子……能换两升小米……

秋菱：（耳光，自己配）那可是你的亲闺女，你好狠的心呐！

胡蝶：（哽咽）家里什么都没有了，秋婶子也没有了，下葬，连口棺材都没有……乱世人命比草贱，你得活下去……

秋菱：你……

胡蝶：别说是囡囡了，就是我自己，只要值上几升粮食，我，我就肯去换给你！

秋菱：（泪目）小蝶……

秋菱：不，你和囡囡也要活下去，我们……我们都要活下去！

秋菱最终没有熬过饥荒。

多年以后，墓园。

 25:09 微风鸟鸣环境音

 婴儿呢喃

胡蝶：来，给你菱姨上炷香。

囡囡：诶。

胡蝶：小菱呐，时间过的真快，囡囡也当妈了。

囡囡：（轻笑）……

胡蝶：囡囡，咱姑爷……稀罕这孩子不？ 

囡囡：妈，现在是新社会了，谁还重男轻女啊！

胡蝶：你们啊，是赶上好时代了。当年你外婆怕我嫁的不好，心心念念要给我裹小脚。那时候还有个儿歌呐，三月三，裹小脚，裹了小脚嫁得好……

囡囡：要是裹了小脚，前面那么长的路，可怎么走啊？

胡蝶：是啊，以后的路那么长，小脚可走不了啊……

婴儿笑声

胡蝶：（笑着亲亲）我的乖宝贝，以后福气大着呐……

 蝴蝶扇动翅膀

囡囡：妈，快看，好多蝴蝶！

胡蝶：（笑）真漂亮呀……

END

参演CV

扬哥来PIA戏 饰 丈夫、少年

仙人之姿 饰 街坊乙、公公、报幕

兰微颜 饰 儿童

甜柒柒 饰 妯娌、婆婆、产婆

辣丢丢 饰 囡囡

南川娜娜 饰 产婆、街坊甲、喜婆、儿童

试本CV

南川娜娜

特别鸣谢

冷水

温馨提示

南川娜娜独家剧本，不开放任何翻配授权，未经本人允许禁止转载、改编以及商用。本剧所选音效、背景音乐著作权均归原出版人或发行公司所有，侵删。故事情节纯属虚构。